谢谢主席，问候在场各位。开宗明义，送红包是指直接赠予金钱，而送礼物则是将钱转化为物品，再赠送给接收方。这两种行为都是为了向接收者表达情意，完成情感交互，重在接收者的感受。

　　当下，豆瓣上有成员已经超过11万人的日常注重边界感的小组，当代人的社交需求表现为喜欢边界感。在这一背景下，讨论红包能不能代替礼物，则要看红包是否能实现与礼物一致的目的，即满足接受者实用价值和情感价值的需求。基于此，我方提出以下两个论点。

　　第一，给红包同样可以很好地维持人际关系，表达个人情义。同时，相比于礼物价值的不确定性，红包的形式更能避免接收者感到压力。在当下，红包的形式多种多样，互联网时代里，不同的金额也代表着不同的祝福含义。在新春佳节，微信红包会有拜年红包，16.88意味着一路发，5.20意味着我爱你等等，金额的不同表达着相应的祝福和情感交互。同时，打开红包的一刻也给了接收者惊喜，可见在情感表达上两者的效果是相同的。

　　与此同时，红包金额的确定性为礼尚往来的传统观念提供了更加明确清晰的路径，避免了接受者对礼物价值的猜测和回礼的压力。心理学家Hunter的研究指出，礼物价值的差异可能破坏关系中的平衡感，从而让受益人感到压力。日本职场研究显示，72%的职员对同事礼物价值匹配产生焦虑。这种不必要的压力和猜测想必不是送礼者愿意看到的。

　　第二，红包的实用性高于礼物。深圳消费者协会2022年调研显示，63%受访者曾收到闲置礼物。在当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不了解会让礼物不一定符合对方心意。即使送礼者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挑选，送去的礼物可能都不精准，被闲置，甚至会出现送出的礼物接受者已经拥有或撞同款礼物的尴尬处境。

　　若要去精准把握受益者的需求，我们则要直接或间接去询问受益者的意见，在这个过程中，礼物相较于送红包的惊喜感也会随之消失。我们不如直接送红包，红包具有很强的实用性，送红包的方式给了受益者足够大的支配空间，受益者可将红包的金额用于购买任意自己喜欢的节日礼物，如购买一双自己喜欢的鞋，或转化为日常生活的刚需储备，这最大程度地满足了受益者的实用需求，避免了买多买错的尴尬，也很好地维护着社交中的边界感。

　　综上两点，我方认为红包能代替礼物。

　　接下来由反方二辩质询正方一辩。计时为单边计时，时长为 1 分钟。

　　反方二辩：你好，请问能听到吗？ 　　正方一辩：可以的。 　　反方二辩：那现在可以开始了。首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我们都说红包和礼物要实现一致的目的，这个没问题吧。那这个目的是不是表达情意呢？这也是您方所提到的。 　　正方一辩：是的。 　　反方二辩：既然目的是表达情意，那么在使用需求和情感需求里面，是不是情感需求离这份情谊更接近一点？你的这份情谊如果可以帮助到收礼者，它的使用价值是不是更好呢？如果只有所谓的情义价值、情感价值，已经脱离了物质实际的需求，那是不是对收礼者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呢？我方并不想表达情感需求一定要脱离实际需求、使用需求，我们想表达的意思是，情感需求比所谓的使用需求更加重要，您方认可吗？ 　　正方一辩：并不认可。 　　反方二辩：接下来另一个问题，您方提到了红包的实用性高于礼物，是吗？ 　　正方一辩：是的。 　　反方二辩：所以您方认为红包代替礼物是通过实用性高于礼物来实现的，是吗？ 　　正方一辩：并不是，是因为你送礼物所可以达到的使用价值和情绪价值，红包都可以达到，并且红包还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压力。 　　反方二辩：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您方替代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正方一辩：我们稍后给你回答，我需要思考一下。 　　反方二辩：还有一个问题，红包是不是礼物的一种？如果您要论替代，那么红包跟礼物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如果红包都是礼物的一种了，何谈替代呢？所以您方认为它们两个不是包含关系。 　　正方一辩：好的，谢谢。

　　感谢反方的质询。

　　谢谢主席，问候在场各位。关于红包能不能代替礼物，我方坚定认为红包不能代替礼物。

　　开宗明义，定义先行。红包是包裹礼金或赏金的红纸包，以及当代流行的电子红包；礼物则是为表示庆贺或感激而赠送的物品。我们讨论的前提是排除随礼或送压岁钱等特殊情况，聚焦于两者在情感传递中的价值差异。判断能否代替的标准在于红包能否替代礼物所承载的情感浓度与记忆价值。

　　论点一，红包无法代替礼物所承载的情感浓度。 　　首先，从礼物的具象化特征来看，其在情感传递上具备独特优势。从神经科学角度看，华东师范大学研究发现，受试者收到实体礼物时，大脑与共情相关的镜像神经元系统活跃度比收到等值红包高37%。这表明具象物品能通过视觉、触觉等多感官刺激，激活接收者的情感共鸣程度，而红包难以达到这种效果。 　　其次，挑选礼物的过程凝聚着送礼者的时间与情感投入。新加坡的一项调查显示，33%的人会提前规划节日礼物，而发红包往往是即时性行为。另外，日本庆应义塾大学调查也显示，76%的参与者认为挑选礼物契合对方喜好存在心理压力和负担，而发红包仅有9%的人有类似感受。正是这种额外的投入使得礼物承载了更深厚的情感，成为情感的独特载体。与之对应的是，红包因货币化信息的本质，在情感反馈上相对乏力。

　　论点二，红包无法代替礼物所承载的记忆价值。 　　从媒介物质性角度，海德格尔的物质在场理论表明，实体礼物会通过占据物理空间持续宣告赠与者的存在。反观电子红包，作为虚拟存在，易被数字洪流淹没，即使是实体红包也会被拆开并流入日常支出。在记忆存续方面，实体礼物具有显著优势。 　　普鲁斯特效应指出，嗅觉记忆的衰退速率比视觉记忆慢3倍，实体礼物能持续触发感官记忆，成为情感锚点。加州大学团队测试发现，翻看实体相册触发的情感强度比浏览电子照片高53%，因为纸质载体提供触觉反馈与空间定位等。法国学者德里达指出，数字记忆因可无限复制失去事件独特性，而实体物品具有不可逆的物质磨损痕迹，强化了历史真实感。另外，即使有人用红包购买纪念品，这也并非常态，红包资金流入必要性消费依旧是大趋势，大多时候会丧失情感标识功能。

　　综上所述，我方坚定认为红包不能代替礼物。

　　接下来由正方二辩质询反方一辩，计时时间为 1 分钟。

　　正方二辩：我确认一下，麦克风可以听到吧？ 　　反方一辩：可以。

　　正方二辩：同学，我先请教你第一个问题，你方也觉得对方的感受应该是我们主要判断的因素，对不对？ 　　反方一辩：是的。

　　正方二辩：那我现在给你数据。根据美国消费者网站的调查显示，62%的人会收到不想要的礼物，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收到不想要的礼物，是不是他们的感受其实没有被很好的照顾到？ 　　反方一辩：是的，你这个数据是这么说明的。

　　正方二辩：对，所以你也发现了，如果不符合对方心意，没有实用价值，也会影响最终目的的实现，实用价值和情绪价值都要考量。你方有没有打算举证一下，你给他买礼物，可以确保他一定喜欢，一定对他有用？ 　　反方一辩：使用价值跟情感价值不一定是…… 　　正方二辩：我打断你一下，理论上能论证一定可以确保对方心仪吗？ 　　反方一辩：不一定，但是送礼者的感受也是一个重要的考量标准。你送红包也不一定能让对方很满足。

　　正方二辩：所以在实用价值的部分，你送礼物没有办法兼顾，但我给红包，对方想买什么、想怎么支配由他来决定，不会给他任何压力。我往下问你，如果你打算给他一个真正合适他的礼物，避免出现我方所举证的 63%被闲置的情况，你是不是就会失去一部分的惊喜，因为你要向他确认他需要什么。 　　反方一辩：那你送红包是不是也没有惊喜？ 　　正方二辩：当然有啊，金额不就是惊喜嘛。所以你方的实用价值和情感价值是互相矛盾的，因为会给到更多的不确定性，而红包的确定性不会带来这样的问题。

　　感谢正方的质询。

　　谢谢主席。

　　第一件事情，刚刚质询确认到，若今天买到不合适对方的礼物，62%的人会收到不想要的礼物，据深圳消费者协会统计，63%的礼物会闲置，剩下的百分之三四十可能勉强能用，但不太喜欢，真正喜欢且符合对方心意的比例不确定。所以，使用价值会影响情感价值，礼物难以使二者兼得。但红包可以，给对方钱后，对方想买包、买小蛋糕都可以，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也可以存下来作为以后刚需支出，比如攒钱买车，或者作为应对可能生病等情况的抗风险支出。这就是红包相较于礼物，能在实用价值和情感价值上得到兼顾的部分。

　　你方提出两个观点。第一个观点提到情绪价值，称有76%的人会花很长时间去揣摩，认为礼物承载的更多是焦虑。对于收礼方而言，当知道朋友送的礼物承载着对方的焦虑时，这施加的是道德压力，而非心意。但红包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同时，礼物价值的不确定性，会因礼尚往来的习惯，使双方产生更多焦虑，不知回赠价值多少的礼物合适。而红包金额确定，不存在回礼的困扰。

　　首先，我想请对方先别急着给我们扣帽子。您方所用的数据表明，63%的人曾经收到过闲置的礼物。“曾经”这个词很微妙，你们不要忽视它。没有谁能保证第一次送的礼物对方就会喜欢，但如果这一次送的礼物对方很喜欢，送礼物的人下一次就会送出更好的礼物，这样双方是不是就拉近了距离，更加了解彼此了呢？所以，63%的人收到闲置礼物这一数据，完全不能证明红包的实用性高于礼物，因为很多礼物一开始可能没有送到对方心坎上。

　　其次，您方论点中提到，红包打开的那一刻，人们感受到的快乐与收到礼物差不多。但问题在于，礼物带来的快乐能持续更久。红包只有打开的那一刻，人们会记得那种快乐、多巴胺分泌的感觉。而礼物，人们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朋友为自己花费的时间。

　　这里还有一个数据，中国乡村田野调查显示，保留10年以上的礼物中，手工制品占比79%，现金类仅占2%。所以，红包最终可能流向日常消费，随着时间被淡忘，而手工制品等礼物会被保留很久，那份情谊也会留存很久。

　　接下来的环节是一辩对辩，双方分别用 2 分钟的时间进行单边计时。由反方先发言。

　　反方：我方现在有一个数据是马斯洛需求金字塔，然后您方所说的使用价值，它是处于这个底层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的，而我方所提到的情感价值，它是属于归属于爱的需求以及自我实现需求的。所以我方认为，情感价值是高于使用价值的，这点您承认吧。

　　正方：那你承不承认使用价值是作为基础，就是你的情感价值是基于它的使用价值之上的。如果一个物品它连使用价值都没有，它何来的情感价值，是臆想出来的吗？当然不是臆想出来的。就是他送给你一个东西，你最先考虑的不应该是他送你的时候，你看到这东西你有多高兴，而是先去考虑这东西给我有什么用，这正常吗？

　　反方：那难道红包没有用吗？难道红包你打开的那一刻，你不觉得很有惊喜感吗？

　　正方：你收到红包，只有在打开的那一刻有惊喜感，之后呢，会想到这红包拿去干什么。如果对方是想送红包让你买一件衣服，但是你觉得自己已经有很多衣服，没那么必要，所以去买了别的东西，这符合送红包人的心意吗？并且，你说的这个礼物具有不确定性，那红包不也因此具有了不确定性吗？他们拿到红包不一定会按你想让他做的事情去做，甚至可能会买一些让你讨厌的东西。

　　反方：现在跟您方说一下红包的问题。首先第一点，您方刚刚在辩论稿中也提到了红包是瞬时性的，而礼物会投入时间与精力。那我请问，红包中的钱是怎么来的？是一瞬间从天上捡来的吗？难道不需要用时间和精力去积攒吗？

　　第二点，我方在一辩稿里面已经说清楚了，礼物也是需要钱的，它不仅需要投入赚钱的时间，还需要投入挑选礼物的时间。然后您方说会想让对方用红包里面的钱去买一件衣服，这是您方的购买点，可您方去买一件衣服或者别的东西送给他时，根本就没有去考虑他是否想要这件衣服。

　　其次，你们刚刚所说的记忆价值，是站在受礼者方面的记忆价值，还是您方想让送礼者有这样的一个记忆价值呢？受礼者看到这个东西，就拥有了记忆价值，它一直存在于房间里面，即使是闲置的，只要看到它，就会想起这是某一个同学送的，就记住了。而且您方还是没有回应这个不确定性，红包也具有不确定性，那为什么不送一个确定的礼物呢？

　　正方：红包为何会有不确定性呢？我送红包就给了对方足够大的自主支配空间，他想用这个钱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他内心最精准的需求。

　　另一个点，你说红包有回礼的压力，可是对方给你 50，你下次又要回他 50 吗？你不应该回给他更多吗？但这也带来回礼的压力啊。

　　反方：我方并不是说红包之间的回礼没有压力，而是它有精确明确的路径，而你更多的压力是要去猜测礼物的价值。比如说今天一个包，它的市场会有市场溢价，可能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去买的，但我没有办法确定。

　　刚刚，对方并没有回应不确定性的问题，依然无法说明红包同样具有不确定性。对方无法把握收红包的人会用红包去做什么，他们认为这是对方的自由。但倘若你送钱希望对方买点好吃的，结果对方却买了烟，还当着你的面说“你给的钱正好，我正好买两条烟来抽”，你会开心吗？所以，不仅要考虑送礼者的感受，也要顾及受礼者看到红包时是否会高兴。

　　另外，对方所说的红包，只有打开的一瞬间能让人开心，而礼物能持续提供情绪价值和记忆价值，这一点比红包更有优势。并且，发红包无需投入太多精力，只需考虑大概给多少钱即可；而准备礼物则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情感。

　　在回礼方面，按照中国人礼尚往来的习俗，对方给了红包，你也要回一个红包作为回应，这是你方所说的明确路径。但如果对方给 50 元，你也回 50 元，这样一来一往意义何在呢？若是送礼物，其价值或许模糊，但正是这种模糊，淡化了人与人之间阶层的区别，模糊了彼此的边界。

　　首先，我方要纠正对方一个概念。我方观点中的红包不存在您方所说的不确定性。您方所说的不确定性是，给对方红包，还想让对方用这笔钱去买特定的东西。但在我方观点里，给对方红包，就意味着将红包里金额的所有支配权都交予对方，不会再干涉对方用这笔钱做什么，这恰恰体现了我们的边界感。

　　其次，您方提到红包只有在打开的一瞬间才有惊喜感，而礼物也有一定的惊喜感。但实际上，红包不仅在打开瞬间会带来惊喜，收到红包的人还能用这笔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同样会让人感到开心。难道用这些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会不开心吗？另外，我方讨论的重点不是礼物的惊喜感能持续多久，而是有些礼物可能根本无法带来惊喜。如果礼物没送到对方心坎上，对方不仅不会有惊喜，反而会感到压力。

　　最后，您方刚刚提到了手工制品。就惊喜感而言，假设我是一个喜欢做手工制品且时间充裕的人，我花了很长时间亲手制作了一个包包或毯子送给朋友。但我的朋友时间紧迫，又不擅长 DIY，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份礼物会不会反而给对方带来压力呢？

　　谢谢！

　　好同学，我请教你，今天你如果作为一个送礼者，你觉得对方买烟不太好，所以在买礼物时给他买一些健康的养生产品，这是以你的想法去要求他。我方没有这种强加想法的意思。

　　其实我首先想回应一下之前关于不确定性的问题。在讨论部的反脆弱性概念里提到，反脆弱性就是喜欢不确定性、随机性和波动性，这些因素为其提供了成长的机会。也就是说，就算我们花时间买了一个效果不佳的礼物，但在纠错过程中产生的沟通本身已经提升了我们关系的韧性。

　　另外，我想请问，你们所说的替代，你们列举的很多情况都是既可以选择红包，也可以选择礼物。那我想请问您方，假如在葬礼哀悼的场合，您方会用转账红包的方式代替白菊花吗？假如在恋人挽回感情的场合，您方会用红包取代那一纸撕碎的情书吗？

　　我方觉得都可以。在判准的比较中，你方从始至终都承认对方的感受是主要的判断因素。在买烟这个问题上，如果你知道你的朋友喜欢抽烟，你却非要给他买不适合抽烟的东西，这恰恰是在损害情感价值。所以你方只是在强加其他价值，认为自己作为送礼者很在乎礼物，但却不考虑对方在不在乎。

　　您方的意思是，因为对方喜欢抽烟，所以就不能劝他戒烟吗？谢谢。所以他喜欢什么，我尊重他喜欢什么，发红包恰恰是最尊重的一种方式。由于双方的认知差异，你可能会给对方扣帽子，对他进行教导。就像你刚刚提到的不确定性有教育空间，难道你送礼物是为了教育朋友吗？

　　我方并没有说教育。而是送红包时，资金的流向是不确定的。与其看着本来抽烟就有害健康的朋友拿你的钱去买烟，不如送给他一个他可能喜欢或不喜欢，但至少对他身体有益的东西。

　　我再问您方，回礼的问题还没聊完。礼物之间的估价可以是模糊的，正是这种模糊保留了边界感。如果你送给他100块红包，但他没钱回你这100块，他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呢？你明知他没钱，还给他这么多。

　　对方唯一的利好是，作为送礼者可以掌控送的礼物是什么，可以掌控送对方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但前面你方也承认对方的感受是主要判断因素。当下的年轻人注重边界感，人际关系模式以满足自我为前提。这意味着你给对方送礼时，他也很在意自己的需求，若没满足他的需求，就是徒增压力。

　　在回礼方面，你方说给50块钱红包，不一定非要回50块钱，可以下次请他吃饭。金钱往来有确定性，但你送一个市价10万的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二手市场花5万淘来的，下次我到底回你一个5万的还是10万的。送礼者可不认为自己花5万块钱只换来这些情绪价值。

　　对方辩友，您想说的似乎是表达一种观点，即红包成为了一种更高效的情感表达。那么是否意味着，在某位亲人的葬礼上，您宁可选择转账，也不愿捧着一朵白菊花去哀悼；在与恋人分手的场合，您宁可转 520 元，也不愿意写一封情书，表达您想说的话？

　　另外，您方所说的替代，是指在所有场合都可以替代吗？您方一直未回答，替代的边界究竟在哪里？为何要回避这个问题？

　　回到辩题本身，它想要我们回答的问题是什么？当一切都可被量化、被加速时，我们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我们是想问，是否要为那些笨拙的心意留一盏不灭的灯。

　　的确，发一个红包，几秒就能完成转账，就算是实体红包，包好也无需几分钟。但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它陷入了现代人最深的恐惧——我们害怕在情感的账户里成为负债者。所以，红包将人情折现，就如同我们用表情包稀释思念，用点赞将凝视变成数据流。

　　然而，当母亲给孩子发完生日红包后，为何还会对着空荡荡的聊天框落泪？因为人类在 3 万年前于山洞里画出第一头野牛时，就明白有些温度，必须经过指纹的摩擦、呼吸的缠绕、时间的发酵。

　　我方提供了一个数据，79%的人会保留手工制品，只有 2%的人会保留现金类礼品。为何会这样？因为礼物是海德格尔所说的物质聚集。奶奶织的毛衣里，聚集着老花镜后的目光；二人烧朝着诗集里，聚集着五叶台登下的心跳。而红包，不过是金融系统里的电子脉冲，刚点亮接受者的瞳孔，就迅速沉没在日常消费的海域。

　　在这个扫码就能购买的时代，礼物已是最后的坚守。它要求你停下脚步，凝视对方的瞳孔，让记忆在挑选礼物的 3 个小时里沉淀成信。虽然敦煌藏经洞里的绢不会朽坏，但唐代女子绣在金幡上的怨力仍在震动。也许某天，你送的书籍会泛黄，但初夜间的泪痕依然能慰藉那个破碎的灵魂。

　　所以，我方的坚持，并非要否定边界感，也不是要否定效率，而是要为那些注定会被效率的车轮碾碎的心意提供一个容器。当我们接过礼物，就是在对这个效率至上的世界说：且慢，这里还有人，还有人类在用体温丈量生活。

　　谢谢！

　　效率不一定会碾压情感，效率和情感是可以共存的。为什么？葬礼上的白色花圈，终有一天会凋落，凋落时就如同逝去的亲人一样令人感伤。可是同学，当家里的顶梁柱离世，给一笔钱，之后还可以用这些钱去买想要的东西，置办其他生活用品，让生活重新好起来。

　　分手的情侣也是一样的道理，感谢对方的陪伴和付出，发一个红包又何妨？这为何不能是承载情感的方式，红包完全可以替代礼物。

　　在更多日常生活情景中，你方唯一剩下的理由是“记忆”。若这能算一个利好，好歹也应留下美好的记忆吧。你方在前面举证称，在意送礼物的对象要有确定感，比如要知道给对方的是禁止其吸烟的东西，而不是买烟。但从对方的使用价值和情绪价值来看，63%的礼物被闲置。对于喜欢抽烟的人来说，送的礼物是一种施压和绑架。与此同时，对方甚至还能感受到你因挑选礼物付出时间和精力而产生的76%的焦虑情绪，这是一种情感负担。必须承认，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像你方想象的那么美好。当收到不喜欢的礼物时，会想到对方为挑选礼物纠结了很长时间。下次回馈对方时，是否要给予更多附加价值？我方提及的日本职场研究显示，72%的职员会因同事礼物的价值匹配问题而感到焦虑。

　　就像刚刚自由辩举的案例，市场价、官网价10万块钱的包，送礼者送出时表达的是10万块钱的情意，但怎么知道这个包有没有可能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有没有可能是高仿，最终它有没有可能只是价值1000块钱的东西呢？受礼者需要承担回礼的压力和猜忌的压力，这些焦虑堆积起来，对送礼者和受礼者而言，都如同背负了10万、20万的压力，这也并非送礼者想要看到的。

　　最后一点，在当下这个越来越自由、越来越独立的社会，大家越来越想满足自我需求，也越来越注重边界感。红包是一种不会打破边界的方式，不会给对方留下自我感动式的绑架记忆，而是会给对方留下更多空间，让其用这笔钱买到想要的东西，去经历想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