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优绩主义是一个好的教育理念

在当代，优绩主义不是一个好的教育理念

　　第三轮陈词PK

　　首先有请反方发言。 　　反方：声音可以听得清吗？ 　　主持人：可以听清。 　　反方：好。第一件事情，我为什么要证明别的方式是最好的，才能够证明优绩主义是不好的？第二件事情是新疆班，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如别人，可是你却给了他们一样的资源。这不是反优绩主义的逻辑，你方支持这种竞争下去，你方在反对优绩主义。我再往下，我想请教你，在《我与衡水中学的2115天》这篇文章中，这个人的原话是：“可能最后依然考进了知名大学。可是他说每次做数学题，12题的选择题都能做对，但是他一直算到最后一步，解不开最后一步，因为按照答题技巧排除了正确答案。”但是这位衡水的考生，他很迷茫，他不明白自己除了分数以外得到了什么，如果有的选，他愿意少花一半时间去做衡水题，去读一读孩子。在这样子你方不断追求成绩的叙事中，我的能力没有适当提升，我的知识水平没有适当提升，其实学到的是一大堆的做题技巧，这真的没办法教会你任何东西。而素质教育告诉你，你不要比，你要认真地学习，认真探索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够得到真正的提升。

　　以上，是反方发言。

　　接下来是正方发言。 　　正方：第一点，学习成绩一定能够提升，你的逻辑思维能力、持久的行动力、思维的转换能力，在这三科（午餐和省速理化）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这是学习成绩与能力提升的部分，我解释得很清楚。第二部分你还跟我说的是什么？你还跟我说的是今天的教育资源到最后那个蛋糕不够大，大家只有这么一块蛋糕在里面，是分配制度的问题。但恰恰是什么？恰恰是我们在追求优绩主义的时候，我们越来越努力了，越来越为了某些方向而为之奋斗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我们社会各个领域、各个科技在进步，蛋糕才能越做越大。为什么我们最后会去建设乡村，最后会去反哺到我们自身？当九年义务教育普及的时候，这个时候才是蛋糕做大真正的好样子，这是优绩主义带来的。

　　接下来是第四轮陈词PK环节，首先有请反方发言。

　　失败就是成功之母，反方这个逻辑本身就是一个反精英主义的概念。在你方的观点中，若按精英主义，我们已经给你分配了资源，你都说了能力好的人分配到更多的资源，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资源分给那些成绩差的人，去分配给一些所谓的“失败者”呢？这是你们从来没有去举证的。所以这样看来，恰恰是在2023年这个以二十大报告为指导的当下，我们为什么发展素质教育？报告里面所讲的，恰恰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个多元化的人才。恰恰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发展中，我们不再由单一的一张试卷或者单一的某一些标准去进行单一的分配，而我们要真的把这个蛋糕整体做大，当这个蛋糕的覆盖面更广的时候，恰恰不是要让某一两个人跑得更快，是要让我们整体的社会变得更加的饱满，更加的充实。那那些所谓下到基层的，那些所谓去反哺的，那些所谓愿意去到那些最不愿意去的地方的这些人，为什么会被一种精英主义忧虑所裹挟？因为那些是精英主义视角下，属于失败者该在的地方，所以不应该获得这些东西，属于应该被放弃的人去获得这些地方，这是错误的。

　　感谢反方发言，接下来请正方同学发言。我们从来不会去认为小地方的人能力就不够的，这恰恰才是精英主义的视角。而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去基层，是因为我们国家想要更多的人才，我们希望通过一套更全面的衡量方式获得更多的人才。比如说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数学特别厉害的人，他是山东济南人，如果按照对方告诉我们的逻辑，有素质能力不行，我们就把他排除掉，他恰恰没有可能进到大城市当中来。可是恰恰是因为优绩主义建设了这个平台，他才有可能进来。所以我们从来都认可他们的能力，不认可的是对方的观点。而我们优绩主义最终目标也才是以分数为论，抛开家境，抛开其他一切，我们只看分数，这不就是我们在奋斗、在努力的终极目标吗？这才是最后反哺的逻辑。

　　你告诉我说“他读孩子，所以你读孩，你读孩子，我读洋我，我读杨绛”，我们到底比出谁更好呢？恰恰是通过公平的量化标准，最后比出了一个可能家境不太好，但是能力足够好的孩子，这才是我们想要的教育的最终目标，也是现在优绩主义带给那些孩子们的最有可能走上来的一个阶梯。

　　感谢双方辩手的精彩发言，下面进入本场比赛的最后一个环节总结词，首先有请反方三辩进行总结，陈词时间为3分30秒，有请。

　　公司是现在可以听得到吗？可以听清。好，所以我真的很好奇，我觉得你最后那个逻辑讲，在你方的框架之下，你好像讲的说在当下这些生活于偏远地方的人，他们非常的有能力，他们渴望被所有人看见，但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们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平台。那我是很好奇，那为什么偏远的地方会有希望小学，为什么会有“三支一扶”，为什么会有下乡帮扶的政策，如果他们都这么优秀，还需要帮扶什么呢？这是你们逻辑的一个矛盾点。

　　第二，你们今天好像从来都没有去证明，优绩主义作为一个教育理念，它能做出什么样的教育产出，能让教育资源分配更加合理，能更推动所谓的社会进步、教育的底色——有教无类和开明睿智，你们从来没有论证。你们只在自己的印象和概念之中，好像讲说啊，没有优绩主义，我们这个社会就会不公平，没有优绩主义，我们这个社会当中就会存在各种各样的压迫。一些所谓有能力的人，但他可能会苦于自己所谓的曝光度不够，他们就会在所谓的角落里面永不见光地挣扎。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东西1跟优绩主义有什么关系？2你的优绩主义到底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觉得对方今天整体的逻辑，不管是你们讲优绩主义的好处，还是你们攻击和拆解我方素质教育的逻辑，统一存在一个问题：你们的框架里认为我们一切东西都是需要比较的。但是，大家回想一下，教育这个概念为什么一定天然地等同于比较呢？为什么天然等同于我要去进行定性呢？

　　我们去想，孔夫子当年强调有教无类，他想要把教育从精英阶层中解放出来，让所有人都能接受教育。他普及的概念是什么？不是我接受教育以后也要成为精英，也要成为地主，而是每个人都应该通过教育把自己从蒙昧变成能够认识这个社会、能够明辨事理、能够懂道理的人。这样的社会才是好的，因为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几个精英就好，而是要推动整个社会的发展，推动整个社会的饱满。而在推动饱满的过程中，在推动普及的过程中，恰恰需要一个价值的部分，这个价值的起点，恰恰就涵盖了三个字——不能比。

　　因为你上来就存在一个先天性的缺口，存在一些资源上的差异，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你这种功利化的标准去评判，必然是赔本的买卖。我问你，在这个时候，如果用你这种套话的“公益功利主义”或者“优绩主义”的评判逻辑，就像桑德尔在《公正》中所讲的那种“偏见的经验的傲慢”——按照成绩来分配，按照优劣之差，这样的理念来讲，那这些处于劣势的人，他们的出头之日在哪里？普适的教育公平在哪里？

　　再往下，对于这部分能够走出来的人，他们真正需要的教育高度，也是反优绩主义的。为什么？因为张桂梅老师，你去看，她帮助的学生每年没办法都上清北，可能甚至985、211都只是极少数，但为什么她还要让人去读书，哪怕读出来只能去专科，甚至最后可能回到华坪来教书？因为教育给了大家选择的权利，哪怕我只能念专科，往后的人生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我可以选择回来当老师，也可以选择走出大山。教育给了人最重要的主体性，而如果只是去嫁一个有钱人，成为一个人的附庸，那你就丧失了作为社会中人最重要的主体性。

　　这部分主体的解放，千万年来我们为什么要推行教育？这恰恰就是教育的意义。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连教育的分配都要带上功利性的色彩，那这才是我们真正违背了教育的本质，所以这才是当下我们要警惕优绩主义的原因。谢谢诸位。

　　感谢反方三辩。接下来有请正方三辩进行总结陈词，陈词时间同样为3分30秒，有请。

　　第一部分，关于教育普及与公平。对方辩友说不要进行比较，但我认为还是需要最后一次比较。如果没有普及教育，边缘地区的能力更难以被看到，没有学校就无法参加高考，人们的能力才会被埋没。希望小学的存在，正是让大家看到了教育普及的可能性。只有我们为优质教育观和高考制度奋斗，才能让越来越多的人进入高考体系，让“越努力越成功”这句话成为现实，从而减少家境因素的影响，让教育更公平。

　　第二部分，关于教育理念的适用性。对方辩友今天一直在试图转换概念，他们提到“优质教育”可能存在一些看似有争议的部分，甚至举了一些不太恰当的例子。但什么是好的教育？什么是好的社会？我认为，好的教育和社会应该是最适用于当下的。我们就立足当下，看看哪种理念最公平、最公正，最能普及教育，最能实现对方也希望的“立德树人”目标，哪种理念的覆盖面更广、更具大众性。在当代社会，高考制度无疑是最大的公约数。

　　对方辩友认为，优绩主义可能会导致阶级固化。但如果没有优绩主义，他们似乎是在主张素质教育。大家可以看看美国实行素质教育后，哈佛等高等学府是否更多地录取了贫困家庭的孩子。那些拥有马术、帆船等课程背景的学生，往往更容易进入高等学府。当资源差距已经如此悬殊时，一张能够量化分数的试卷摆在面前，至少能让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这难道不是最公平的吗？

　　最后，对方辩友提到“我们没有更大的蛋糕”，认为研究生名额有限，高考制度只是单纯加强意识，对能力提升没有帮助。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点：面试本身就是为了提升能力而设置的，而我们设置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九门基础学科，恰恰代表了不同思维能力的培养。对方辩友一直强调社会需要复合型人才，却认为基础能力不重要，这其实是错误的，基础能力恰恰才是最重要的。

　　往下说，对方辩友希望社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向善。而我方的论证很简单：优绩主义筛选出能力更强的复合型人才，推动社会进步。同时，我们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正是让大家承担责任，在优绩主义的视角下，实现“越努力越成功，越成功越努力”，让社会越来越好，福祉惠及大众。这才是一个真正好的教育理念，这就是优绩主义给社会带来的好处。

　　感谢双方辩手，本场比赛的比赛环节到此结束。下面有请两位评委对本场比赛做出评判，同时投票决定本场比赛最佳辩手的归属，请大家稍作等候。

　　对方辩友、主席、评委，亲爱的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的到来，下面比赛环节正式开始，首先有请正方一辩进行开篇陈词，时间为3分30秒，有请。

　　谢谢主席，大家好。优绩主义起源于哈佛大学教授迈克尔·桑德尔的著作《精英的傲慢》。该理论主张社会资源分配应基于个人才能的努力和成就，强调在社会机会平等的条件下，通过公平竞争实现社会流动。在当下，优绩主义屡遭质疑，“努力必将成功”的时代红利观，对分数的过度重视在多元社会里饱受抨击。这一致命缺陷在于标准单一。也许优绩主义不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但确实是当下时代一个好的教育理念。

　　首先，在资源有限且贫富差距较大的社会现实下，优绩主义体现了教育公平。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建设教育强国，要让教育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普惠全体人民。据《伊恩时报》的调查，在发达国家美国、英国的大学里，收入排名前1%的家庭的孩子数量甚至超过家庭收入排名在50%之后孩子的总和。耶鲁大学与普林斯顿大学每50名学生中才有一名来自低收入家庭，换句话说，只有2%的学生来自贫困家庭。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各省人均GDP最高的澳门约有30多万人民币，最低的甘肃才2万多人民币。在如此巨大的贫富差距之下，中国最顶级的三所学府——清华、北大、复旦，依然有20%的学生来自农村低收入人口。优绩主义不依靠学生的家庭出身、血统、背景、关系、心情以及弹性极大的所谓表现作为学校录取的标准，从而最大限度保证了中国教育的公平性与动力。

　　其次，优绩主义的教育模式对中国社会当前的发展而言仍旧是好的。《河北师范大学应试教育的历史沿革与利弊分析》中提到，应试教育背景下，优绩主义在强化学生对基础知识的掌握以及提高全民受教育水平方面是功不可没的。对参加考试的竞争者而言，不管其将来考试结果如何，他们总要学习文化知识，通过考试内容学会竞争的本领。从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层面来看，这不仅能够遴选人才为国所用，还能促使大量学子刻苦读书，提高平均受教育水平。布鲁金斯学会最新研究表明，发达国家平均受教育水平为12年，发展中国家平均受教育水平只有6.5年，最不发达国家为5.5年，而国家的受教育水平往往与一个国家的发展呈正相关。根据中国教育部公布的2021年中国教育事业统计数据，中国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已达到10.9年，距发达国家只差0.1年，位居发展中国家第一。而被社会大众所诟病的“不能全面发展”，往往并非优绩主义的弊端，而是资源有限，并非所有人都能够不考虑经济状况去追求多元发展。

　　综上，我方认为优绩主义仍然是一个好的教育理念。

　　感谢反方一辩，接下来有请正方二辩质询，反方一辩规则同上，时间为两分钟，有请。

　　好，谢谢主席同学。你觉得什么叫优绩主义？

　　标记主义就是只看成。就是分配制度在整体制度安排中制，我这样翻译一下好不好？就是我觉得分数是最重要的，成绩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可以吧？

　　可以。好，所以不是有高考就等于优绩主义。你现在打算论证美国所有的家庭告诉小孩说成绩是最重要的吗？

　　不准备。嗯，对。所以美国它显然就不是一个优绩主义的社会啊，但是中国会大部分的家庭都会告诉小孩说成绩是最重要的，这就是二者的差别，这是第一部分，所以你不能拿美国的例子反打中国。

　　第二件事情，你方觉得优绩主义还不够公平，那你觉得什么样算公平？综合素质测评。这是我们解说的声音。现在大学生他不光看成绩，还有一些综合评价，比方说我指的是，比如说高考当中你说的这套素质，怎么素质631？你解释。

　　就是60%的高考成绩，然后30%的那个综合实践，还有10%的一个那个面试分数。综合和面试是怎么？

　　感谢正方一辩，接下来有请反方二辩质询，正方一辩时间为单边计时两分钟，有请。

　　反方二辩：声音可以听得清吗？好。第一个问题，同学，美国就不是优绩主义吗？文书申请制度不还是按照你的能力高低录取你吗？看谁更“游击主义”？美国是以自由主义为先，包括骑马、剑术之类的多元，这些不是你能力的部分吗？我请问你这不需要学习吗？UG主义，这里的UG是指教育成绩上面的UG。而这里能给予更大的公平，因为想设一下，所以说这件事也是教育。你方举出的那些所谓的美国高收入人群，反而录取比较多的那些数据，反而是在打你自己的论点的公平。

　　我再问你，我再问你好了，你现在讲中国好，我很好奇，优绩主义跟这个高考制度的关联在哪儿啊？哦，美国不重视分数，所以我们抨击西方要维护中国。那你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优绩主义跟所谓中国高考之类的比较，你所比较公平的制度的关联在哪里？哦，优绩主义。当你有了一个好的成绩，你就能到达一个更好的平台。也就是通过高考，优绩主义，我能不能高考？比如说，我用高考了解你的特长，然后再进行分配。这不是优绩主义吧？不是你更好的人就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吧。想确认一下，你方通过高考怎么得到一个方法论来找到他的特长？嗯，所以高考不一定跟你的这些所谓的公平制度一定绑定。

　　我再问你好了，在你看来，教育的目的是啥呀？谢谢。至少对方的方法论不落实，而我方认为教育的目的，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回答我公平吧，为了公平，让更多的人普及到教育，学到知识。教育的目的应该是立德树人吧。今天环保组织有个制度，它是按照干活的时长升职位，非常公平，但是就是好的环保理念吗？让更多的人学到知识，普及到这部分里边，这是叫同学，同学你回答我的问题，今天如果有一个环保组织，你干活的时间越长，捡的垃圾越多，你的职位比较高，完全不依靠家庭，这个很公平，但是它是好的环保理念吗？哪里不好了？但是它跟环保没有关系，所以公平的制度跟好的教育理念的关联，是你方要论证的事情，你方才差这一层论证，后续要给我补上。

　　我再问你好了，九品中正制是被诟病很严重的，按血统出身的制度，可是它最初也是按照评价来进行，在它提出的时候，它是好的，所以说你的要论证优绩主义是好的，你是要看现实的实行是怎样的。不是啊，我很好奇，他捡了那么多垃圾，他当然环保，他当然好啊，中平恰恰是最大的体现。第二部分，你能不能用后验视角，从后面来说，过去的九品中正不好，你不能说后面会发展出一个更好的主义来论证当下的优绩主义不好。而我方恰恰是说优绩主义在当下最公平最普及，最能帮助各个阶层人民，而这恰恰是一个好的教育理念的体现，这件事情你方后续要论证。

　　我很好奇，在桑德尔指出，在常青藤高校联盟中，来自金字塔顶端1%的家庭的学生，比金字塔底层50%的家庭的学生加起来还多，你凭什么说它是公平的制度，没有看血统和出身？太对了，因为中国的优绩主义，它的清华北大在我方的意见稿里面，低收入群体占20%的比例。对啊，所以我方的优绩主义更公平，西方的自由主义更退一步。退一步来讲，就按你说的50%农村的学生在全中国明显不止20%，那为什么你觉得20%是公平？我再往下，我再往下请教你好了，我今天发现一个衡水中学的孩子，他自己讲的是，他最后虽然考入了这本大学，但是他每做12道题，选择题的时候都能做对，但他依然做到最后一步，他做了一半，他做到最后一步，他排除了正确答案，他要计。

　　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感谢你提出的“最大限度的公平”，但你方挑战的是我的公平观，却未能标记出更公平的方法。感谢双方辩手，接下来有请反方一辩进行开篇陈词，时间同样为3分30秒，有请。

　　我方一辩试音，能听到吗？ 　　可以听见。 　　好的，欢迎你计时。感谢主席问候。

　　在场各位，优绩主义是一种制度的分配特征，即它在整体制度安排中，将财、物质财富和政治权利等基本资源依据个体的才能、努力或成就来加以分配。这一所谓“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分配正义理念，让我们坚信成功与个人努力的紧密联系。

　　美国政治哲学家迈克尔·桑德尔在《精英的傲慢》一书中指出，优绩主义让人们忘记了自己的运气。家庭背景、时代机遇让人们相信，被时代抛弃是那些“落后”的人应有的结果。优绩主义已然变成一种暴政。在当今的中国大学里，优绩主义该被反对，论证如下：

　　首先，优绩主义的盛行让学生难以正确看待成败，往往导向巨大的心理焦虑。优绩主义认为每个人应该为自己负责，努力奋斗，追求成功是对自己负责的体现。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力，但个体之间的能力差异不能简单归结于当事人的主观能动性。能力的大小区别于很多因素，大致可分为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因为出身和成长环境的不同，人与人之间存在自然因素的差异，比如人们的身体状况和智力水平存在着天生的差异；人的社会因素则取决于成长环境以及特定时空条件下的社会机遇。桑德尔指出，在常春藤联盟高校中，来自金字塔顶端1%家庭的学生，比来自金字塔底层50%家庭的学生加起来还要多。由此可见，成功不止完全取决于个人努力，更是家庭运气甚至时代的影响。

　　优绩主义一方面将成功浓缩成关于学历、地位、工作的同质化符号，另一方面又暗暗抹去了家庭、时代的因素。这使得人们将所有所获资源全部归功于自身努力。在优绩主义的鼓吹下，失败者往往一味怪罪自己，觉得“失败了，全怪我不够努力，我自己不行”。正如《解放日报》报道的，心理咨询师王佳莹在10年内面对的3000多位学生中，很多被优绩主义带来的焦虑所困扰。进入大学之后，面对比中小学更复杂、更激烈的竞争环境，一旦没有评上奖学金，或是考研失败，又或是绩点不理想，他们就认为自己一无是处，甚至会崩溃。这种只着眼于失败而看不到自己努力的价值，变成了焦虑的主要来源。

　　其次，忽视其他影响成功的因素，本质是在为精英阶层的优越与对其他人的歧视进行合理化。拜克宁在《优绩主义的神话》中阐述，优绩主义的神话之所以有害，在于它没有充分解释成功与失败，并错误地抬高富人同时不公正地谴责穷人。在优绩主义下，一部分人群天生站在了“落后”的一端，其自身之努力难以与家庭、社会力量抗衡。这种虚构的天平早已倾斜，而优绩主义的“机会平等”伦理为精英的身份优越感提供了依据，为倾斜的天平按下合理化的标签。精英认为自己恪守了机会平等准则，在社会公平竞争中做到了公正，不以裙带关系和任人唯亲取胜，只以能力和劳动收获为准绳，因此，应理所当然地得到自己争取来的资源地位。优绩主义也会基于同样的理由对失败者进行评判，认为失败者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和帮助。群体歧视不断演化，社会中不同等才能和努力之外仍存在的更大差距，被一味地归咎于个体，讥讽“失败全怪你不努力”。优绩主义的“机会平等”理论也为这份歧视提供了合理性的依据。

　　综上。

　　面试就是去跟老师聊，然后考察你的接人待物能力，以及综合方面的素质。综合能力是加分项。你觉得一个贵州的孩子和一个上海的孩子在获得奖项的难易程度上一样吗？不一样。因为贵州的同学可能没有接触过上海的孩子能接触到的中环杯、春雷杯等赛事。

　　第二，你告诉我面试跟老师谈，认为加入10%的面谈环节让老师主观做决定的方式比成绩更加公平，对吗？老师可以直观地看到同学的表现。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要在分数上做手脚，老师通过聊天做出的主观评分，可能比现在的客观量表更容易受到金钱等因素驱动产生不公。比如，现在教师可能存在受贿赂的情况，所以你如果打算论证这套方式更公平，要么需要具体说明如何落地操作，否则从目前的讨论来看，我觉得不太合理。

　　最后，我们来讨论一下。我方起码举出了数据，告诉你说我方这套方案让更多贫困家庭的孩子也能上大学了。如果按照你说的30%奖项加进来，我随便去买一个春雷杯的奖杯都很容易。你告诉我贵州的孩子竞争力在哪里？这个孩子的竞争力在哪里？至少他们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和教育资源的不公平而被拉大差距，而你所说的方案恰恰可能因为身份差异拉大这种不公平。

　　我方从来没打算论证优绩主义是完全公平的，但它起码是尽可能公平，至少比你那套“我可以靠买奖杯，而他这辈子在山村里买不到奖杯，少30%的成绩”的方案更公平。

　　感谢反方辩手。接下来有请正方任意辩手进行申论，时间同样为3分钟。

　　谢谢主席。我实在不愿意聊一些很伤人的例子，但是同学，你真的去看一下每一个高中的辩论队到底是上海、北京的多呢，还是你刚说的贵州、云南的多呢？如果你非要举都匀一中当中的辩手，有一些我们知道的辩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应试做题家呢？其实我们心里也真的有数。

　　所以对方到现在为止，他只剩下了一个忧虑。他说啊，如你们现在可能会造成内卷，可能会让一部分小孩焦虑。可是问题是，只要我有想上大学的欲望，我有想到大城市的欲望，我有竞争，我就一定会焦虑啊。焦虑没有那么可怕。今天没有高考，也会有其他的部分，难道你在面试的时候，你去应聘公司的时候，你就不会焦虑了吗？一样也会。

　　这是第一点。第二，他告诉我们说，你现在在质疑大家，你告诉大家不够努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告诉大家不够努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告诉大家是你不够聪明吗？所以那些上清华的人是因为他们够聪明，你不够聪明你当然要被淘汰了，这是不是一种更过分的言论？

　　所以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是什么？第一，我们在做一套尽可能公平的、量化出来的格式。对方举了一个替代政策，他告诉我们说，你看你现在可以普及素质教育，啥意思？就是你现在加入10%的教师面试分，加入30%的奖项，可是为什么高考，也就是我们现在尤其坚持的，恰恰就是因为我们知道这样了之后，对于那些云南、贵州的孩子来说，他们未来会怎么样，他们能靠什么样的方法进入这些大学呢？我们不知道。而现在我们看到的是通过现在的高考，他们最后能够进入大学，这是第二部分。我们恰恰看到的是，它提供了一个尽可能公平的舞台，尽可能公平的平台，让这些小地方的人真的有可能到大城市，甚至下一步应聘。这也是我们看到数据当中表明，其实学历也越高，跟你的工资其实是成正反馈的。什么意思？也就是你可能硕士、博士，你有可能未来赚的钱也越多。

　　所以现在你告诉一个贵州的小孩来说，你好好努力，你如果将来能够在上海考到一个博士，你未来甚至可能在上海扎根，你未来甚至有可能靠你一个人养活你一家和你的弟弟妹妹，你现在，你未来有可能是可以让你的家里面感到荣耀的那个人。我请问这样的一句话，是不是告诉他说，因为你是一个来自小地方的孩子，所以你没有奖项，因为你太笨，所以你不配进清华吗？好多了呢？所以这种更公平的理念才是我们想的。

　　这是第一个论点。第二个是我们正式奉行“努力就能成功”的教育理念，才会越来越建设大学和教育扶贫，让这句话成为现实。你知道现在比如说九年制义务教育，或者那部分小地区，他们那些希望小学到底是怎么建立的吗？恰恰是靠我们不断的社会发展才可以的。而我们恰恰有一份问卷当中问了大家，问了很多企业的高管，他们一致认为高等教育应继续发挥重要人才库作用，为各行各业输送技能高超的、效率卓越的人才，占52%；而65%的人认为高等教育应以行业技能需求为中心。也就是说，有那么多的人，他们都认为在整个高等教育过程当中，大学是最好可以帮社会输送我们的能力的。而最后输送完之后才能够进行反哺，才能够让一些云南或者说那些地方的孩子们最终有可能看到大城市，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现状不是这样，想象不公平的，制度不公平没有任何关系。接下来有请反方任意辩手进行申论，时间为3分钟。

　　麦克风测试，请问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可以听见。
　　谢谢。我先明确一个基本前提：像我们今天讨论的应该是在当代，所以你要聊的例子应该是当下的例子。你方之前对我的大量攻击，说什么“631”制度是“买讲”，想一想你用任何证据去证明这件事情了吗？我方会在后续去补足这一份的举证。国家对当下需要这份多元化的人才，这是符合当下国家的竞争需要的。

　　我就举几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我们大家都熟悉的辩论活动，最大的辩手来自于武钢三中，比如说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他们曾是“百变程”辩论队的成员，一个来自贵州的昆明一中，另外一个来自昆明三中，他们不也是从这些你口中的“少数学校”打到全国赛，甚至拿下全国辩论冠军吗？所以在当代这个时代，你方所说的“公平”部分，才是需要去举证的。

　　第二，你方告诉我说，在你的论点之下，应试教育理论上会有一定强化的好处。首先，前面提到的是考试能力可能会有一定好处，但应试教育强化的一定能力的好处，你对于教育本质好处的体现有什么直接挂钩的部分呢？没有。

　　第二，你方告诉我说，在当下这个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优绩主义是恰恰实现最公平的部分。这是错误的，恰好缺少相当的证据。在这份发表于教育学刊2023年8月的报告中，明确指出当下优绩主义看似好像扩大了那些所谓的受教育权，但是在所谓的精英阶层部分，你认为的精英教育及所谓的985、211院校，他们的资源蛋糕并没有扩展。所以你看起来所有人都多了，但能去吃到那个你所谓的“蛋糕均分”，依旧还是那一部分人，因为这一块没有扩张，这是你方理论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你方告诉我，在当下这是一个“更好的努力和更好的分配”的状态，是“当下努力更有结果”的部分。我真的很好奇在当下“内卷”这个结构性问题。最简单的例子，只有25%的人可以考研上岸。你方所谓的优绩主义，只要我成绩好，一定就行；只要我足够努力，就一定就行。我问你，对于普遍性的导向，所有人都用了你这套方法论以后，那25%的研究生比例会上升吗？大会扩招吗？显然不会。所以你这个所谓“努力必然有结果”的状态是不成立的，反而会反噬。对于那些真的在困境当中的人，他们信了你这个东西，最后没有成功，没有成为你所说的25%，而成了可悲的75%的时候，他们的痛苦和反抗是谁来承担？这是你方需要承担的责任。

　　所以往下回溯到定义的部分，你方今天也讲“精英主义”，我恰恰想要讲“优绩主义”。桑德尔在讲这个所谓的精英主义时，他那本书叫做《精英的傲慢》，他讲的恰恰就是在美国社会当中，对于美国梦的这套应用，恰恰看起来好像每个人努力就可以达到怎样的结果，但这其实是一个画饼，它恰恰是一种陷阱，把很多人骗在了这里。通过所谓精英主义的方式，形成了一个金字塔的固化，定义了小部分的成功者和大部分的失败者，成为了小部分的“分子”，由大部分的“分母”去衬托。这恰恰体现的是一个社会分层的不公和所谓的教育制度的不公。

　　为什么？因为我们中国人讲的“教育”是什么？讲的是“因材施教”，讲的是“传道授业解惑”，教育是一个开明智的过程。但是优绩主义定义的少数成功者，让我们大部分人成为失败者，这背后导向的是教育资源的进一步倾斜和更加固化的阶层生产，导致……

　　感谢双方辩手。接下来有请正方质询，反方规则同上。

　　好，谢谢主席。第一件事情，你方觉得内卷很严重，对不对？

　　是的。

　　你觉得中国的教育特点是什么？

　　中国教育特点就是教育资源有限，而且教育的普及度很广，对吧？

　　嗯。

　　企业断言还是主证的，因为我确实不了解。

　　我们大家可以知道，就是学的人很多，但是确实教育资源有限，才可能会造成你方说的内卷。

　　那我现在比如说，给你一个好例子，如果我们把那些大山里的孩子全部都阉割掉，留下江浙沪和北上啊，留下北上广和江浙沪的这帮学生，我们内卷一定可以小很多，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觉得这不恰恰是主义有时候会带来的牺牲，不恰恰就是因为优绩主义导致的这个内卷，我们是在干什么？我们是在扩张，这个更有可能让更多的人竞争，我们只有喜欢优绩主义，才可能搭建优绩主义的平台。比如说按照你刚说的这个素质主义，你觉得你应该怎么让这些山村的孩子们学习？

　　谢姐，上一个问题能不能让我想起来，我有举证对冲，你能让我把这份举证念出来吗？

　　听不清楚。

　　好在我念：恰恰在西安理工大学发布在《教育研究》上面所讲的，优绩主义恰恰不会带来教育资源的下放，在教育资源的消耗，所以是为害，所以就是内卷，它这个事情本身就是因为有太多的人竞争同一个赛道，而为什么会内卷这么多，是不是就是因为本身当那些孩子们建造了这些希望学校，才有可能让他们跟我们进入同样竞争，我都不给他们就好了，所以我问你，如果我抱着优绩主义的教育理念，我对大山里的孩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不是你都把他们送到同一个赛道去了吗？

　　喂，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回答，然后我前面的问题回答你，后面那个问题我继续回答。就是你说山村里的人会不会被优绩主义抛弃，显然不是啊。那就像我刚才举的一些辩论的例子，他们好像也没有被抛弃，所以辩论的例子里面，你完全可以去看一下，上海可以出几支队伍，而你所谓的小镇可以出几支队伍，里面有多少人是真的小镇做题家。

　　第二是我们也恰恰发现，我们只有在不断建设优绩的情况之下之后，教育资源才会增大，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通过优绩主义这套进入高等教育，学生有很多投入到了教育业当中。在教育普及之前，在内卷之前，优绩主义之前，我们跟山村里的孩子说的是女孩要嫁人。现在优绩主义普及了，我们跟那小姑娘说，你要好好学习，考进大学。你觉得哪个更好？

　　不是那个所谓的功利，是因为你小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现后者是更好的。因为优绩主义帮助那个小孩更有可能走出大山，这是优绩主义建设那个平台带来的。而如果像你说的，在那套逻辑之后，告诉他们说不考研也没关系，要么嫁人，要么到最后你本科在上海立不住脚，也得灰溜溜回去，造成的结果，你方承担。

　　下面进入第二轮质询环节，首先有请反方任意辩手对正方辩手进行质询，被质询方可指定任意辩手作答，中途不可更换，对执行方计时两分钟。

　　红色事情可以听到吗？

　　可以的。

　　反方辩友，我好奇一个问题：如果在你方的观点下，优绩主义只是一个分配的过程，或者是一个考试的过程，它与教育有任何关联性吗？

　　嗯，就是我们如果有优绩主义，我们会告诉小孩成绩是很重要的，你要为之拼搏；否则我们就告诉他们别的是重要的呀。所以在优绩主义的过程当中，它是否涉及到对于教育资源的分配和对教育成果的定性？

　　在你方的视角下，我有点没有听懂，你指哪方面教育资源的分配？快慢班算不算？

　　我觉得那是学校的政策。不过你要这么算也可以。

　　好，所以我确认到这个意思。那我还是请教你：你自己刚才讲的优绩主义的定义里面，来自于桑德尔的那一部分，你知不知道桑德尔的《精英的傲慢》一书中，恰恰讲到所谓的成功根本不是由努力带来的，而是有多种因素，包括你的出身、各种运势组合等，这些因素相加在一起。这与你方认为“等同于努力”的观点矛盾吗？你所说的“成功”是什么？因为我们尽可能规避了家境因素，否则你告诉小孩“因为你不能”，你考虑清楚，你把家境作为必要的举证是什么？你高考的时候怎么考虑家境这一块？

　　这正是我的质疑。但你高考有分数，你告诉我高考是最公平的，但恰恰过程是公平的，而在后续的准备和享受教育资源的过程中，这不一定公平。所以恰恰在我方的举证中，以首都大学生为例，调查显示中国当代教育中，家庭经济处于当地中上层或上层的学生享受到的教育资源和特殊政策的几率比普通家庭高47.2%。所以对于这部分教育资源，似乎并没有达到你所说的平等。

　　我继续请教：你方法都指出来，你告诉我努力就一定有用。那还是我刚才问的问题，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普质化”的努力以后，升学率还是只有25%，那75%努力后还不成功，他们痛苦了怎么办？这是最公平的手段吗？你要么说学生更公平，然后回答你问题就是“那你告诉他们什么是公平，他们怎么办？”

　　对，那你告诉他们，是因为你笨，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这样跟他们说吗？

　　对于这些失败的人，我方或许可以告诉你，其实你不要把成绩看得那么重，不要被优绩主义限制，比如“考不上研就是废物”这种说法，就可以解决这部分带来的焦虑。所以这必然带来焦虑。如果所谓的成功是唯一标准，那对他们来说，即使失败了也不会造成什么，但恰是我方引用的心理学研究——十余年3000人的实证数据告诉你，造成的是“处事不够努力”的错误认知，这会让他们更痛苦，徒增焦虑。

　　研发东西，它恰恰不是个优立主义，可以鉴定性概括。注意时代的发展的当下，独立主义已经有先落史，我们应该展到未来。

　　感谢反方辩手，接下来有请正方辩手进行中场小结，时间同样为3分钟。

　　第一件事情，我知道对方描绘出来那个场景非常美好，每个人都公平。我们来比一下奖项，我们来比一下为人处事。可是，首先，中国庞大的教育人口和稀缺的教育资源，是根本做不到你想要的那种美好生活的。

　　所以我们从来没说优绩主义是一个完美的教育理念，我们说它是一个最好的，是一个最公平的，它是一个最有可能把家境因素切出去的。所以尽管你告诉我说家境有可能还是会带来一些影响，比如说上海的孩子可以更加衣食无忧地准备高考，可是你依旧无法反对，在整个高考的进程当中，家庭不会起到任何决定性影响。

　　这是第一点。第二，我们恰恰发现，本身现在在优绩主义的建设之下，我们才会不断建设优绩主义。就比如说10年之前的学习跟现在的学习制度已经不一样，对不对？我们这套教育资源才会增加，大学才会划清分数线，这正是我们想要的那种扶贫，让山村里的孩子也能感受优绩主义这个好的教育理念的福音。这就像是我国为什么要进行脱贫攻坚，为什么不是让那些小孩儿去搞素质教育，为什么不是鼓舞今天所有云南的孩子，张桂梅的学校今天改成辩论学校，最后还是让他们考试。就是因为我们最后还是希望他们以优绩主义的方式去，才有可能最公平地去到大城市当中。这套教育资源才会不断地反哺。

　　我们恰恰发现，从数据当中显示，通过优绩主义培养的高考学生，他们最后有将近半数的人，都反哺到了教育行业当中，而这件事情也恰恰是我们现在可以日常看到的教育普及。

　　你对方告诉我们说内卷，内卷不就证明人多吗？人为什么越来越多了？是因为我们不断地建立乡村教育体系，建立考试门槛，让他们有试可考，让他们有机会获得教育的福音。没法考试当然没有成绩，但是有考试才有成绩。而后面对方说大家学不到东西，那本身也跟优绩主义没有关系，是因为大学老师还在用07年的PPT，课件没有更新，只要与时俱进一点就好了。

　　而再往下说，对方说快慢班，可是你也说了，每个人接受知识快慢不一样。我跟你讲，我自己高考的时候，高三当中那次考试就是我们上海的春考，我数学考了八十几分，然后我不负众望地被分到了差班。我们差班的宗旨就是大题不考虑，小题做满分。但最后我高考成绩是110分，这就证明了对于我来说，差班是更加适合我的。所以快慢班本身到底证明什么，我也没有听懂。

　　而最后我们想说的是，优绩主义跟普通的教育方式是不一样的。现在我们对一个高三的山区女孩说的是憧憬大城市，成为一个独立女性，你可以不断地考试，不断地最后走到更高的平台。可是在优绩主义出现之前，她最终只能嫁人，这就是优绩主义出现前后最大的差别。

　　而最后对方也可能会说，那你失败了怎么办？没关系，我们当然可以事后安慰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关系，考研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你始终不要忘记我们那份数据：你有越高的学历，越有可能得到越好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有冲刺的原因，从来不要否定他们，这也是我们的态度。

　　教育和知识让人开阔的不是眼界，绝对高的分数让人开了眼界。感谢双方辩手，接下来是中场小结环节，首先有请反方辩手进行发言，时间为3分钟，有请。

　　好，谢谢对方的问题。一句话概括对方认为的“敌人”是假的，而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真的。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什么？恰在当下利益选择之下，我们为什么会拘泥于同一个赛道？为什么我们会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当你认为某些东西是好、某些东西是不好时，我们认为考研是好东西就一定是好的，而灵活就业、自由就业或追求行业自由，看起来好像前面有那么多选择，对方却认为这是所谓固化的资源，这不恰恰就是优绩主义带来的吗？这不恰恰就是桑德尔在《公正》中所讲的“优绩的傲慢”吗？

　　成绩在优绩主义之上，恰恰固化了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样态。所以在当代优绩主义下，它会加剧社会阶层固化，而对方没有论证到优绩主义能够解决这一问题。那个25%考研的例子，以及“所有人的努力”的例子，我也觉得阐述得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好像你让更多人继续相信“问题出在自己努力不够，而不是社会结构性问题”，他们就永远无法跳出这个圈子。

　　对方还提出一个观点，说在当下教育公平这件事全都是由优绩主义带来的。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呢？难道他们会说只有考第一名的人才能是走出大山、看世界的代表？其他的同学呢？张桂梅校长会告诉我们：“不要放弃读书，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读书，哪怕你的成绩不好，哪怕这次只能考专科，哪怕在看起来考专科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如去嫁人、报一个有钱的老板重要，我也让你去读书。”这恰恰是教育带给人的利好。但如果按照优绩主义，快慢班制下，成绩好的人享受最好的资源，最先去选择、最先去培训，并且以优异成绩排序就业。优绩主义还会通过标准化程序标定一个人的三六九等，到时候别说张桂梅的学校干不下去，甚至不会有张桂梅这样的人。如果张桂梅是一个追求“优秀”的老师，她是不是会留在别的地方去追寻所谓的职称、更好的教育产出，而不是在华坪女高做这些？所以，教育的利好与优绩主义没有任何关系。

　　基于以上分析，我方接下来阐述观点。我方恰恰论证了两个部分：第一，优绩主义在教育实践中会带来焦虑；第二，在优绩主义下，教育也无法带来那么好的人才产出。

　　第一点，恰是我方的实证。在“学生资源交换”理论中，我们发现，在接受中国优绩主义大学教育的学生，进入大学前的普遍素质会比其他国家的学生好，但四年后反而变差。北京师范大学刘金教授对此的结论是：中国教育一直存在为了让评价标准更明确，导致指导学习和学术的标准过于单一，更适合标准化考试，而不是真正培养人才、让人学到东西。所以，在优绩主义下，教育无法让大家学到真正需要的东西。

　　第二点，为什么要推行我方所说的“数据导向”教育？2023年二十大报告中提到，当下需要复合型人才，而复合型人才不能通过一张卷子和单纯的成绩就定下三六九等。

　　感谢正方辩手，接下来进入陈词PK环节。本环节共4轮，双方交替发言，每轮可指派一名辩手进行1分钟的陈词，一位辩手最多陈词两轮。反方辩手先发言，首先有请反方测试，请问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可以听见。

　　好，谢谢。如果你是一个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失败的人，他觉得所谓的失败性对我不重要。你好像完全跳脱出了优绩主义吧。桑德尔的精英论的傲慢里面讲的就是，优绩主义恰恰就标定了成功者和失败者，它会给失败者打上一些没有能力、分配不到最好资源的标签，你是哪里理解的也不清晰。

　　第二件是你不要全场都在偷换概念，你告诉我说，我只要有这个所谓能接受教育的机会，我只要有一个考核的平台，这就等于是优绩主义。优绩主义从来都不止分配，你如果不对于教育成果进行分配，不对于教育产出结果一种标定，你怎么去体现你作为一个教育的理念呢？这是你方没有解释的，你必须要回答我。

　　往下是恰恰是我们。我去体现你作为一个教育的理念的就是你方没有解释，你不许一定要回答我。往下是恰恰是我方不仅在实证上面举证了，在优绩主义之下，好像大家的教育资源分配也没有像你方说的那么的平等。以及我也给你举证优绩主义也不可能改变所谓教育资源的平等部分。在现状下，优绩主义恰恰也没有办法去产出这些所谓在你看来更好的部分，所以这些好的部分我觉得我这里都已经给你进行细致的比较。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留给你，在你方视角下，如果你要用优绩主义作为评判标准的话，你觉得对于那些处于资源劣势的人来讲，他们应该永远是被淘汰的，应该永远都得不到发展的机会。这难道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公平吗？谢谢各位。

　　对方辩手，你的声音可以更清晰一些。好，谢谢主席问候在场各位。所以我前面说了呀，你失败之后叫做安慰自己，它怎么不重要了，你给我解释。然后你前面给我跳过了很多的论证，因为你只说后续会解释高考不公平。第一个点，你跟我后续解释；第二个点，教育资源现在很丰富，你给我解释这方面的陈词一定要给我解释。

　　还有，我包括人生处处是失败，失败是常态的，正如常期的社程不是讲过吗？这个失败是人生的主题曲、主旋律，这一部分怎么了？接受失败又怎么样了？失败，我觉得是焦虑社会中必备的心态，这是第一部分。

　　第二次你还跟我说的是现在大家优绩主义，也就是不能够去打破这个社会所谓原来的固化的阶级。你有没有读过桑德尔的原著啊？他原来说的就是“rather than because of their wealth or social status”，也就是已经抛开了它那些原有的阶层，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最公正的体系了。你告诉我这个在当代是否成立？

　　你举的例子，我觉得不能1+1，比如一笔全家分，你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感谢双方辩手，接下来是第二轮陈词PK环节。首先有请反方发言，反方声音可以听得清吗？
　　可以听清。优绩主义的实质是决定社会评价你是一个失败者，是优异主义的定义。而你所谓的“反游戏主义”，这是第一件事情，我再讲一遍。第二件事情是现在国家很多大学有设立新疆班，为什么要设立这个班？因为很多新疆来的学生，他们的语言及各种环境不通，来到这里后，他们成绩很差，会一直挂科，于是国家为了帮助他们，才设立了新疆班。这样张桂梅帮助那些山区女子高中的女生，她们明明不如那些大城市的女生能力强，可是恰恰在你方优绩主义的叙事之下，这些人是不该被辅助的，因为他们的能力是没有其他人强的，所以他们获得资源应该就天然更少一些。所以在你的立场下，恰恰是不能够帮助他们走出大山的那一方，因为在你的立场上，你根本就没有考虑他们的出身、语言环境和个人能力，在这样的立场之下，你没有办法帮助他们。而在我方所倡导的素质教育中，素质教育不是比素质，我告诉你，这没有关系，你可以认真地去学你的东西，你没有必要跟别人比较，你要安安静静地立德树人，这件事情才是我方所倡导的。

　　正方辩手可以直接发言。

　　好的，谢谢主席。到底谁是“精英主义”啊？我们从来没有觉得新疆的孩子和山村里的孩子能力不如我们，正是因为教育资源不公平，我们才要挪一点给他们，给他们搭的梯子建高一点。因为他们长得矮，我们长得高，所以我们的梯子可以低一点吗？这不才能够显示我们的公平吗？你那个听起来好像更加精英主义一点吧，这是第一。第二，“安慰”就不可以了吗？我高三的时候考试失败了，那我下次肯定还得再学。我会跟自己说：“没关系，谢佳琪加油，你可以的，虽然你今天失败了，但是你下次考试一定可以考得更好，从今天开始要继续努力学习，失败乃是成功之母。”我问你，这哪里跟优绩主义相悖？我安慰安慰自己都不行了？所以在安慰自己的时候，我当然可以跟你说：“没关系，这次期中考试没考好，但我期末考试一定要考好，我高考一定要考好，这次期中考试只是一次试练而已。”这是我安慰自己的，为什么不可以？所以如果我们也可以通过安慰的方式来稍微降低自己的焦虑，那我请问你，素质教育中10%的老师的主观因素为什么可以做到客观公平？你解释一下。